如何是好——包子
01 主人公的粉墨登场和迅速消失
远远地来了一个少女。说她是少女也不为过，单看脑后的双马尾，不高的个子，一身标准卖萌用水手服就能断定。
在bugrin的世界里，常理来说没有普通人的故事，不过她，是个例外。
她叫包子。不知是长得像包子、还是脑袋里整日想着包子，周围的人们都这样叫她。原因也渐渐模糊了。
“为什么会这么叫我呢？”
念叨着困惑自己很久的问题，包子闭上眼睛。这时，一个薄眉大眼的帅气男孩出现在她的书桌前。
［呐，包子，今天放学还要去找那个人？］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
他叫馅饼。是包子的同班同学。
馅饼［林大人都走这么多年了……］
“我不管将来怎么样，只要我活着，我就一定会去找她的，我……我一定会找到她的！”
他和她争论的这个问题，起源于三年前的一场事故。
那时的包子，有个非常好的朋友，叫做林陌。包子那时的生活基本都是有关那个人的。
事故便如此发生。
一天下午，包子和林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。
那是个夏的余热未被退散的秋日，人们感慨着秋老虎一般的天气，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林陌是个运动少女。瘦削的面颊，充满哀怨的眼睛，头顶迎风飘动的天线型呆毛，与包子那张生机勃勃的脸形成对比。不过性格却和长相完全相反，这一点和包子是一样的。林陌非常大方，包子却很害羞。
林陌头上的头巾上还留着刚刚在体育社团活动时留下的汗迹。
“今天怎么把头巾戴上了？”
林陌［今天回去洗一洗，不然的话要被汗浸坏了。］
“你还真是井井有条啊。”
听到这话的林陌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林陌［哈哈哈，才不是，我也是刚才走得时候想起来想洗一下的。洗干净了，系在那个小羊身上，多好看呀。］
“哪里好看了啊……林陌你真是直男审美。”
林陌口中的那个小羊，是包子唯一一次和家人去bugrin外界旅游时，唯一买下的一个纪念品。
林陌［我还记得当时为了拜托快递公司，包子你着急地给我打电话，请教该对工作人员说什么的事呢。］
“唔咕……你还记得那个黑历史么……”
［每次看到那个小羊就会想起来蠢蠢的可爱的你呢哈哈哈……］
“呃……忘了吧……你这直男审美……”
林陌［哦哦永远都忘不了咯～“直男”就是记性好哈。］
两个人都笑起来。
这是包子在遇到林陌之前的生活里所从不曾感受到的快乐。是会心的快乐。
包子在班里是班长，但是同学们和她没有太多的话。包子总是尽职尽责，并且极有能力，旁人也没什么好议论的。这个班长也就这么当着。
林陌［呐，包子，］
林陌敛起笑容，望向远方霓虹和车海组成的光芒，站定在原地。包子回头看着她。
林陌［你说，将来我们两个会分开吗？分开了，会怎么样……］
包子一愣，似乎有些迷惑。
“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？”
林陌［眼看着就要毕业了，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吧……我想像不到我们分别的场景。］
包子听了，用手扶着下巴。
“如果是你大概会……大哭大闹最后无奈离去吧。”
林陌［真符合我的性格呐哈哈哈……］
“不过话说回来，我们已经相处六年了啊……时间过的还真快啊……”
包子也不急着走了，她也沿着林陌的视线望向车流。林陌的脸上露出些许黯然之色。
林陌［你学习那么好，我们大概不会在一所学校里呢。］
“喂喂，你不是体育保送生吗！没有资格和我说大学的事。我还得去为那条分数线奋斗很久啊！”
林陌［我会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的亲。］
林陌用拳头比划了个加油的姿势，包子很无语地说：“那我一定会感动地痛哭流涕的……”
两人就这样你一言，我一语。天色渐晚。
包子回到家里，坐在自己的房间发愣。
她无心写作业。不论怎么写，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力量的人。自己终究会和大家分别，走上自己的生活之路，在这个充满梦想的城市里默默无闻下去。
“要分别了啊……”
这个问题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。仿佛是个隐藏在灵魂深处松动的机关，稍稍拨动，心神都会被触动。
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包子不禁鼓起了腮帮子。这是她鼓励自己的动作，每次这样做，总可以看到那个可爱努力中的自己，然后一切不如意就会释然。
可这种事情怎么让人释然呢？聚散离合，古来之悲事。恐怕只有接受了吧。
晚上，她出门去透气。
这是林陌给她带来的习惯。自己本来是个家里蹲宅女，现在变得开朗不少，这大概都是林陌的功劳了。
想到这，包子笑着挠挠头。想起林陌，她似乎把刚刚的那些烦恼全都忘了。
来日一定要好好感谢她。
她又想起了下午的闲聊：分别之后怎么办……答案自然是已经知道的了，除了尽可能保持联系，还有什么办法呢？终究会离开的吧。
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些不真实，周围连同自己都变得模糊起来。她流泪了。明明知道这是注定的事。
明明不愿分别，却故作不在意……自己的内心什么时候才能正视？她站在街头，迎接更深的城市的夜。
第二天，林陌消失了。
02 当一切的结果都是痛苦
包子来到班上，却并没有看见林陌的身影。
她给林陌发了短信，但是整整一天过去了，林陌并没有回复。
蹊跷……自己认识林陌这么多年，她从没有落下一条短信。相反，她只要看见短信就一定会回复，不管有没有过脑子的话，都会在短信里第一时间反馈。
自己太过依赖她了呢。
包子这么想着，企图让自己安下心来。但是她越这么想，心里的紧张就越严重。
不过就这么过了三天。
一连几天都没有林陌的音信，还是使得包子的担忧越来越浓。她打算去林陌的家里拜访一下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她印象里的林陌，即使是生病了，也不会这样人间蒸发的。
馅饼［喂！包子你一副梦没有醒来的样子怎么回事？］
馅饼突然从面前出现，吓到了包子。
“啊……我……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吗？”
馅饼［平时虽然也比较安静，但绝对不会给人这两天这种死气沉沉之感。］
他用手拍拍包子的头发。包子没有什么反抗，看来心不在焉。
馅饼［果然有什么心事吗？］
“唔咕……”
馅饼［莫非是谈恋爱了！］
“被踩扁吧，你这家伙！”
包子犹豫着要不要把林陌的事告诉眼前这个人。馅饼也是包子的同学，他和林陌没什么交集，虽然都在一个班，但基本上没有对话。
不过，包子却经常被这个男孩开玩笑。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但也挺让包子心里哀叹。
这么好的一个帅哥，为什么这么不正经呐……
包子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他。她对了对手指，低下头去小声说道，
“林陌……”
馅饼［林大人怎么了？］馅饼也压低声音。
在班上，大家都喜欢称林陌为林大人，大概是因为林陌出色的团结与号召能力吧，她总能和大伙打成一片。
“她这几天都没来上学……我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馅饼［唔……确实，她是你最好的朋友，担心是一定的。不过，担心再多也没用，去瞧瞧吧。瞧瞧她到底怎么了。］
放学后，两个人约好了在校园门口见面，一起去林陌家里找她。
“话说你为什么要跟来？”
旁边的馅饼笑了笑，头扭开四十五度假装看风景。无奈的包子只好放弃从这个问题帅哥那儿得到答案。
这时，馅饼扭过头来问。
馅饼［你知道林大人住哪吗？］
包子把手机递给他，之前包子给林陌从外地寄那个小羊摆饰时，林陌给包子发了地址。手机里还存着，不过包子自己亲自拜访这还是第一次。
馅饼接过一看，眼睛里放射出光彩。
馅饼［这不是别墅区吗？］
包子心里咯噔一下，自己从未听说过林陌家里的情况，也不曾知晓林陌的家庭环境。
“是……是吗？”
馅饼［林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啊……］
突然发现朋友很有钱的时候，包子心里突然有种落差。林陌对自己就像对待家人一样，时不时给她带来一种身为人妹的错觉。
没多久，他们抵达了这片区域，这里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近，公交车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。周围树林环绕，虽然叶落满山，但那鸣声上下，让人享受无比。
馅饼［真是个美地方，想不到这个科技充斥的城市还有如此仙境。］
“看！在那里！”
顺着包子的手指，在那边的秋色笼罩的林子深处，一座别墅悄悄地卧着。红砖白瓦，碧水蓝天，搭配金黄树叶铺成的小道，俨然一幅风景画。
他们来到别墅前，敲响了这里的门。
出来开门的人是个女仆。裙子方便行动但又不失尊贵，处处可见的蕾丝把整个人的气质都凸显出来。
确认了地址，包子问道：
“我们是林陌的同学。她一直都没有来上学，我们很担心她，请问她在吗？”
不过，女仆的回答让他们吓了一跳。
女仆［您问的是林陌吗？］
“是……”
女仆［啊，很抱歉，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。］
“没……没有？这个地址是你们这里吗？”
女仆［对的。］
“不会呀，我之前还给她寄过东西呢！你们有没有收到过一个小羊摆饰？”
女仆［对不起，您一定是找错了人家，我们从没有收到过这样一个摆饰呀。］
女仆很正经很严肃，似乎并没有骗人的意思。
在回去的公交站等车时，包子一直面无表情。
馅饼见包子这副模样，想了想什么，然后点点头。用手拍拍包子的后背。
馅饼［喂，包子……］
包子被这么一拍，像是从现实里惊醒一样回过神来，吓了一跳。
馅饼［如果你是为了林大人而担心的话，那你大可安下心来。林大人本事多大，什么问题解决不了？别瞎操心啦。］
“嗯……”
无力的回复。
包子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无力。自己痛苦的时候，林陌总是第一个出来帮自己，但自己想要回过头来帮帮林陌时，她却飘散在这人间的风里。
馅饼［林陌一定会找到的。］
他坚定地说道。
馅饼［我们来定个契约吧。］
馅饼的眼睛盯着包子的眼睛，视线交错的刹那，馅饼避开了。包子的目光里充斥的感情，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和理解的。
馅饼［我馅饼在林陌找到之前，我会一直帮你的，你就当我是你小弟好了。］
“唔……你不会是想套近乎吧。”
馅饼［属下不敢。］
“哈哈……”
包子看见馅饼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，不禁笑出声来。
馅饼［那，就这么说定了。不过如果找到她了，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。］
“是什么？”
馅饼［可不可以先保留啊……］
“别卖关子了赶紧说。”
馅饼［那行，就是希望，在这之后你要变得自信起来。］
馅饼说得很干脆，但是又有一丝犹豫在其中。
“……”
听了这话，包子低下了头沉默了。
馅饼［不过分吧？］
包子点点头，双马尾随之跳动，脸上似乎有一丝宽慰。尽管这个男孩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痛苦，但他是为了自己的快乐努力着的。包子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。
这时，公交车来了。
馅饼［那么包子大人，］
馅饼摆出一个英国绅士的姿态，一手背后，一手掌心向上朝一侧摊开。
馅饼［请。］
包子笑出声，登上回家的车。车随着天边的夕阳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。
03 悄悄变化的什么事情
［呐，包子大人，学校明天要组织一次课外观摩的活动。指导老师给我说，让您把大家组织好，她这会儿有要紧事，请另一个不熟悉大家的老师管理咱们班上两天，拜托大人您协助那个新老师。］
这是去寻找林陌的第二天。
馅饼在早读下了便因为没写昨晚的作业而被老师抓走，回来顺便捎回来这么个消息。
“是……是吗？”
这对包子来说可是个大挑战，平时，她有林陌在一旁撑场子，才勉强能镇住大家，自己的管理才能落实。
可如今……自己独当一面，确实有些紧张。
“那，咱们要去哪里呢？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脑后一股辫子扎着的蓝发及腰少女走上讲台。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，面面相觑。
少女［同学们好，我叫夜霜，是你们的代管老师，这两天你们的老师有事不在，大家请多指教咯嘎哦。］
名叫夜霜的老师慢慢走下讲台，来到教室中央。不知道是她身上莫名的亲和力还是威慑力，全班的捣蛋鬼都没敢作声。
霜［那么，咱们班的班长是哪位同学呢？］
包子迟疑了一下，举起手。
“是……是我，老师。”
霜［哦，你就是……包子吗？长得不怎么像啊……］
全班爆发出一阵笑声。包子也跟着笑了，然后又立刻低下头去，鼓起腮帮子。
霜［听说你是个很有能力的班长，别辜负我的希望哦。］
年轻的女教师像是调侃像是鼓励，包子不禁觉得自己内心的压抑都烟消云散了。她鼓起勇气，又一次开口。
“老师……”
霜［什么事？］
“明天的活动是……”
霜［啊对……差点忘了，明天我们上一节理论观摩课，地点是核心区的【NOTE】，大家可别错过哦。早晨七点在这里集合好了。］
接着，霜转过来面对这包子，偏着头说道。
霜［分组和清点人数就拜托你了，小包子。顺便一提，我是s级业者，所以这次出行的安全上请大家放心。］
然后她头上冒出一大串粉红色小泡泡，双手拖着两侧脸颊，摇着身子说。
霜［羞涩乘以双马尾，包子包子真是萌啊萌啊萌～怎么办，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嘎哦！］
包子似乎赶不上这位代管老师的节奏……
霜［那就拜托你了哦！］
这时霜双手合十地朝包子弯腰致谢。包子立刻红了脸不知所措。霜站直时朝着包子抛了个媚眼，包子顿时像蒸汽机一样头顶冒气。
霜离开教室后，包子如释重负一般地陷在座位上。
馅饼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包子。
馅饼［包子大人被年轻女老师调戏了……］
“什么嘛，这个老师……”
包子心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事，她感谢老师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生疏。
“真是的，对我期望太高了啦……”
虽然嘴上这么说，但纸笔皆已备齐，堪称倚马可待的包子立刻开始拟写提案。脸上挂着笑容。
04 行动中的愚蠢的人
参观计划进行地很顺利。
包子等同学参观完之后，跟着霜老师来到了核心区外围。虽说是城市核心区，在城市的中央，但却比城市里更显几分秋意。远处那核心区前矮矮的围墙更是把天地连在一起。开阔的秋日天空让包子的心情也开阔起来。
霜老师带大家来到一座桥头，然后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。
霜［我要去取大家的出门许可，大家在这等着哦。包子，把大家照顾好嗯嗯！］
她不等包子回答，便快步离开了这里。
包子望着四周笑颜尽展的同学们，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。总算是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。
然后，那个人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。
如果林陌在的话，一定可以和自己在这美景里玩得很开心吧。她靠在桥的栏杆上，看着缓缓流动的平静河水，心里却是波澜万丈。
这时，馅饼出现在一旁。
馅饼［包子大人，你的表情把你的一切都出卖了哦。］
他故意做出包子的表情，引的包子又一次鼓起腮帮子。
馅饼［嘛，这也正常啊，毕竟是林陌，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忘的吧。］
“要……要你管啊……”
馅饼叹了口气，同样望向远方。
“唉，林陌她，真的还会回来吗？”
馅饼皱了皱眉，然后又一次恢复了笑容。他看向河水远处。
馅饼［相信吧，她会回到你身边的。］
这时，情况出现了点变化。孩子们在桥头等来的不是夜霜老师。
是一个影子。
如同打满马赛克的分散系，浑浊成一团。
影子移动着，迅速接近了包子一行。
“那个是……”
同学们发觉影子的到来，都惊声尖叫起来，影子随手抓起一名同学，空气像揉进了尖叫声，凄厉地钻进人的耳朵。影子像是要撕裂那个同学一样，抓住他的两臂。那个同学发出了可怖的惊叫。
大家全都四散而逃。包子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，也是浑身发抖，站都站不直。
“扭曲吗？是业者？”
包子迅速分析了现况，四下里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和同学们的尖叫声。
那个被抓住的同学竭力想挣脱那黑影，但却丝毫没有效果。
包子也想逃跑。
但是，她脚挪不动。
害怕着世界的一切，害怕着周围的人，害怕着未知的未来。
自己的那在谨慎幌子下的胆小怯懦，让自己过于依赖周围人。什么都不做，能改变什么呢？
当身边可以依赖的事物消失时，自己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，不再是自己。
包子深吸一口气，然后鼓起了腮帮子。
脚跟抬了起来。
脚步急了起来。
速度快了起来。
一旁的馅饼见了大喊道。
馅饼［包子你干什么！！］
这一道身影，成为四散的同学里的风景。
包子冲向黑影，朝着黑影撞了过去。
黑影也是出乎意料，被这一撞乱了平衡，松掉了那个同学。包子也跟着翻了出去，滚了几圈最后停在草地上。发卡也飞了出去，头发铺散一地。包子身体传来剧痛，她倒在地上缓缓撑起身子。
黑影对刚才的猎物似乎失去了兴趣。它向着躺着地上的包子走了过来。
包子不断往身后挪动，企图远离那个黑影。
可是，她的身后就是河水了。
“我不行的……我不行的……”
牙齿上下止不住地捭阖，全身的震颤让她几乎失去意识。
这时，一道身影挡在她的面前。
是那个名叫馅饼的男孩子。
馅饼［你快走，我来挡着！］
包子愣了愣，连忙爬起来，踉跄地朝一边逃去。
馅饼很快被厌烦他的黑影甩了出去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。
“馅饼！”
包子惊叫道。
包子不希望那个男孩出事。或者说，包子不希望任何人因为她的缘故出事。
黑影快速逼近，把包子踢了出去。
包子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，然后精疲力尽地倒在离黑影十米的地方。脑袋像个火炉上的沸水壶，全身疼痛已经让包子麻木了。
这时，耳中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。
那是比自己强不到哪去的虚弱的声音，但在包子耳中却是那么清晰。
［别忘了……还有林陌……没找到，你一定……要……活下去！］
是啊……
包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愿望还没实现。
她想再见到林陌，哪怕一次也会心满意足。
“就算不能再相遇也好，我也要和你告别，郑重地告别……所以……”
黑影停在原地。它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包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，她抹去脸上的泥土，重新摆起了架势。
然后，如同宣言般的，她对这面前的怪物怒吼道。
“我不会输的！我会活下去给你看！”
05
少女醒来了。她环顾四周，白灰墙壁，绿色窗帘，铁架子床，单人套间，这里是医院。
全身都无法动弹，身体里仿佛结满石膏一般僵硬。
包子费劲地扭过头来，床边的床头柜上只有一本病历，上面记载着，自己的身体被叫作霜的老师用扭曲修复了，现在自己和身体还处于磨合期。
终于，少女开口了。不过，少女并非对病痛抱怨。
“活下来了啊……”
她庆幸自己从怪物手中逃了出来。
她庆幸自己有了再一次实现愿望的可能性。
尽管可能落下残疾，但自己并不会后悔。
因为，总算是做了。什么事，如果不去做，连怀疑和后悔的资格都没有。
自己以前一直奢望正视未来，如今不也做到了吗？
自己曾经害怕一切，但现在不也克服了吗？
自己曾经不知道为什么活着，现在不也明白了吗？
用了大把时间彷徨着，但是只需要几个瞬间就会成长。迷茫的解除，就这么简单。
生命不需要理由。放弃生命才需要借口
“林陌啊……我终于……做了些事了，就像你那样的。”
包子喃喃着，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说着。
她闭上眼睛，这时，林陌的身影仿佛又出现在眼前。
天线般的呆毛迎风飘动，那张高冷的脸颊上浮现出笑意。直男审美又来了。
“你是……来和我道别的吗？”
林陌并不作声，只是依然笑着。
“我们不会再见了吧。”
林陌的笑容此时竟然开始渐渐模糊起来。
“在我困窘的时候，谢谢你的每一次支持。”
包子没有着急，没有阻拦，只是自顾自地说着。
“在我迷茫的时候，谢谢你的每一声期待。”
林陌的影子就要淡去了。
“我会好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，发一些光，发一些热。给大家鼓励，给大家温暖。不是为了什么，只是做我自己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林陌的身影消失在脑海里。
眼泪从包子闭起的双眼里流出。她放声大哭，尽情号淘着。
失去朋友的悲恸，经历了生死的惊险，寻找到自我的欣喜。所有的一切，都化作泪水。
她睁开泪眼，望着天花板。
然后像是发现什么了一样一扭头。
扎着一根洗干净头巾的一个小羊雕饰，不知什么时候被摆在了床头柜上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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